呢?我去灭西蜀,平广州,甚至夺取后秦的中原地区,收复洛阳,不都比招惹南燕更有把握,更容易吗?明明有捷径不去走,却要选一条最艰难的路,是为什么?”
陶渊明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刘裕:“莫非,你还真的是为了那两千多给掳掠的淮北百姓,要夺回他们?”
刘裕朗声道:“当然,而且不仅是要夺回那些被掳掠的百姓,更是要为数千被南燕入侵时杀害的我军将士与官吏,还有平民百姓讨回公道。也许在身居高位的某些人眼里,在一些世家大族眼里,他们都是如蝼蚁一样,无关紧要的存在,甚至在你陶渊明这个大诗人的眼里,也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只当他们是无足轻重的尘埃一样,但在我刘裕眼中,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我们大晋作为国家,我们这些人作为文官武将,必须要保护的人。”
“汉朝的陈汤尚知,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现在我们大晋虽然国力不如汉朝,但身为掌国家,执天下大权的人,必须也要有这样的意识,如果我们自己连子民百姓都不珍惜,不去保护,那我们有何脸面,有何理由去接受他们的税赋,我们吃的粮食,穿的衣服是他们给的,衣食父母如果都不在乎,那还能在乎谁呢?”
陶渊明长叹一声:“我相信,这是你刘裕的真实想法,在你面前,我不得不说,我有时候会感觉到自卑,我嘴上是天下苍生,百姓福祉,但在我这里,要我牺牲自己的性命,家人,去保护那些陌生的百姓,我自问是做不到的,冲着这点,我必须要佩服你,但是,即使如此,我仍然不会改变我的观点,那就是你越是这样想,对国家,对百姓的危害越大!害死那些淮北军民的,不止是南燕,你的责任更大!”
移民屯粮招虎狼
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这话听起来太有意思了,我怎么个害死那些江北军民了,你倒是说来听听呢?”
陶渊明冷冷地说道:“你一直说南燕对你如何如何,天道盟的黑袍是多么多么地邪恶,可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自己会挨打呢?如果不是你往以前处于半不设防状态的江北移民充军,加强粮草的储备又怎么会招来别人的攻击呢?”
刘裕沉声道:“一派胡言江北是大晋的国土,又不是南燕或者是胡虏的,我在自己的国土上充实百姓,增加仓储又惹了谁害了谁了?”
陶渊明哈哈一笑:“自永嘉以来,大晋早就和北方的胡虏有过这种默契,在接壤的地方,不设重兵,不积粮草军械,你是当兵多年的,应该知道屯积这些是为了打仗,至于作战的对象是谁,不就是靠得最近的胡虏国家吗?”
“想当年,庾翼执政的时候,在荆州夺取了实权,然后派名将毛宝出兵南阳盆地,在汉水沔水一带进占邾城,屯积粮草,驻扎精兵,结果北方的石赵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的北伐意图,抢先下手,攻克邾城,而毛宝也投水而死。这种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只不过你是报了侥幸心理,以为跟慕容德有了和约,以为你的老婆是南燕的长公主,能阻止战争,就想着偷偷地先把这事办成了,哼,刘裕,你不仅害死了数千江北百姓,连慕容兰,你的夫人,也可以说是死在你手!”
刘裕静静地听着陶渊明说完了这段,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人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久久不绝,但是刘裕却是冷冷地看着陶渊明,不发一声,直到陶渊明笑累了,对刘裕的反应有些奇怪,转而盯着刘裕沉声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啊,刘裕,要是冒犯了你亡去的夫人,那我向你道歉,但就算道歉,也改变不了我说的事实!”
刘裕突然笑了起来:“陶渊明,你以为你说的就是事实?太可笑了枉你满腹经纶,却居然连这些基本的道理也不懂,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陶渊明胀红了脸,厉声道:“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有本事说出来!”
刘裕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按你的说法,江北也好,南阳也罢,只要与胡虏接壤的地方,就不能驻军,屯粮,就不能有任何威胁到对方的举动,哪怕我在江北还没有派大军入驻,只是移了一些江南的佃农们过去屯荒种地,也成了是我招来了南燕的攻击,是我背弃了跟南燕的盟约。请问,大晋是这些北方胡虏的仆从或者是属国吗?他们可以在边境驻军,打草谷,随时劫掠和攻击我们大晋的百姓,而我们就算移些百姓种地,存些粮草谷子,也是不行?”
陶渊明的嘴角勾了勾,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敌强我弱,胡虏在百年来一直处于军事上的优势地位,加上他们骑兵众多,人人能战,来去如风,而且,还不事生产,专门以劫掠为生,碰到这样的胡虏,除非你真的是准备一战灭了他们,不然在边境上屯粮移民,就等于是在虎狼的面前放上一块大肥肉,还能不刺激他们前来抢劫掳掠吗?”
说到这里,陶渊明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除非,你是故意想扔下这块大肥肉,给南燕先出手,然后就有口实举大兵,打灭国之战了。刘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你用心更险恶,拿千万百姓和将士们的性命,为你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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