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云面对男人,自认为非常能把持住。无论鲜肉、还是大叔,勾勾手指,皆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唯独在面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她的心跳像过吊桥那般,忐忑不安。
顾非然自上而下俯视,给他添了丝睥睨的劲儿。那眼眸在见到楼下人的那刻起,失落一扫而过,这瞬间的情绪,还是被女人敏感的神经捕捉到了。
冯舒云理了理鬓发,带着极浓郁的娇怯感,看着他。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我在这里工作。”她把小推车慢慢推入庭院,“嗯,上次不小心弄脏的你的裤子,真的抱歉。”
男人轻呵了下,带气声的那种,“放这就好,不要进来。”
他说的是“不要”,不是“不用”。
冯舒云愣了一下,但已半只脚踏进屋子。顾非然指了指庭院里的露天桌子,一副送客的姿态。
冷漠而疏离,跟在会所当晚的那股风流劲儿,完全不同。
宛如两个不同的人。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廊厅中传来,冯舒云下意识回头,只见之前那个花臂男人扯着嗓子走了过来。
“服务员,老子住这么久,这破酒店设施真的越来越差劲了。酒快过期我忍了,现在影幕又坏了,你赶紧跟我过去,看看怎么整。”他道。
冯舒云转头望向这大汉,男人眼中倒没有丝毫焦急感。他的手却拉上她胳膊,充满着急色之意。
来了个棘手的麻烦。
刚刚开门,她并未施展心机,想要去故意勾引谁。只是身姿太过窈窕出众,让这男人有了非分之想。
“这样,我帮您打维修部的电话,一会儿他们过来处理。”
冯舒云蹙眉摆脱他的手,谁知那人就像个口香糖粘上了。
“小妞,你过来,一切好说。”男人呵呵地笑,言语中已挑明了意图。
她劲太小,哪里能摆脱成年男性的拉扯,只得堪堪把头转向仍在二楼抽烟的顾非然,小脸苦涩的,别提有多委屈了。
顾非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像是在楼台上欣赏一出好戏。
冯舒云见他仍停留在原地,直接对口型说“救我”,就差把这两字喊出来了。
“你放开她吧。”顾非然把烟从二楼扔到石子庭院中,“兄弟,人家对你没那个意思。”
花臂大哥扭头,一看是张熟悉的面孔,心里不免掂量了一下。
“哟,顾非然,怎么今天过来住了。这小妞,你的人?”他指了指冯舒云。
顾非然没有回应,独自从二楼走下来,把烟头拾了起来,扔到烟灰缸里。
石子上留下被轻烫的黑色烟灰痕迹。
“既然顾总都发话了,老子让给你了。”
待那人走远,冯舒云感动地朝男人小跑过去。看样子,是要一猛子扎进怀里。
他微微侧过脸身,女人便与他擦肩而过。
“行了,走吧。”
看都没看她。
顾非然,冯舒云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她这辈子都会记得牢牢的。
“真的对不住,已经两次麻烦你了。如果不介意,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您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她大概摸清楚了他的脾性,贴上来的女人,是不要的。冯舒云只能跟他玩若即若离,先把饵埋下,男人都是一种吊样子,她就不信,没有她得不到手的东西。
“不需要。”
顾非然懒得应付这人。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另外一个,给她发了消息到现在还没回复,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欠他的东西太多——他会让她慢慢偿还。
何时雨抱着一大捧厄尔多瓜玫瑰,穿梭在岚顿的山水廊厅中。
这高档酒店是真烦人,不让人进,她报上送货信息核对了许久。酒店服务是周全,让她把花放到门口,会有专人送达。
不行,她一定得见到他。
何时雨揣着包里的u盘,何斌那句话当年她从未有过真切体会,现在就像回旋的子弹,一击射中她的眉心。
人的一生真正的机会很少。仅有一次,抓住了,便能翻身。
想当年,何斌也是从一个卖卤肉的做起,慢慢做大到亿万家财。他教她如何不拘泥于框架之中破土而出,却没有教她,怎么去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凝视着深渊,难免会被深渊吞噬。
何时雨到“流觞”雅集时,脚已经磨出了水泡。这些个路简直是折磨人,住在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出门买个菜都费劲。
脚步在门口蓦然停下,她看见有个挺漂亮的女人,也在打量着自己。
“这是部,外卖员是不能进来的。”冯舒云道。
何时雨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挺随意的,但送货她又不会穿的太好。
没事啦,心里强大,即使别人称呼她为“叫花子”,她也无所谓。
“这花比较贵,我们老板叮嘱,一定要亲手送到客户手中。”
何时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