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香肠灌好,原窈月顺着梁柱爬上去,将香肠挂在了灶台上。
陆珂看着稀稀拉拉的几节香肠,暗自琢磨着,熏好后给梅婕她们送一些过去。
原晔吃饭,中午热饭热菜,都是多亏梅姐她们帮忙,不然天天吃冷的,迟早吃出病来。
刚挂好香肠,外面来了敲门声。
陆珂走过去开门,脸木了。
又是官差。
她到晖阳这才两个多月吧,这已经是见的第三波官差了。
陆珂:“两位官差大哥有什么事吗?”
官差:“欧阳提刑召陆珂问话。”
陆珂:“……”又是那个记仇的欧阳实甫。
这时,原璎慈走了过来,她用目光询问陆珂,陆珂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
原璎慈对原窈月交代了几句,让她安心待在家里,不要出门,陪着陆珂去衙门。
到了衙门,原璎慈便只能旁观了。
陆珂被押了进去。
公堂之上,十分隆重,主审提点刑狱司提刑欧阳实甫,副审晖阳州知州应知,旁边坐着本县知县晏几道,晏几道旁边站着原晔。
人真齐。
陆珂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一一跪拜。
陆珂:“民妇陆珂拜见各位大人。”
欧阳实甫问道:“陆珂,你与你夫君,流放罪人原晔成婚多久了?“
陆珂皱眉,问这个干什么?
他们夫妻私事和审案有什么关系?
陆珂:“回提刑大人,皇上于八月初二下旨赐婚。以圣旨下发来算,快五个月了。若是以两人成婚来算,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
烙印
◎好一对苦命鸳鸯。◎
欧阳实甫:“你们夫妻感情如何?”
陆珂奇怪地看向堂上诸位大人,然后目光飘向原晔。
原晔微微颔首。
陆珂答道:“举案齐眉,夫妻和顺。”
欧阳实甫:“你可愿和离?”
陆珂一脸茫然看向欧阳实甫:“敢问大人,这与案子有何干系?”
欧阳实甫:“你可知你夫君的身份?”
陆珂:“民妇的夫君曾为沐阳王府世子,如今只是一个普通流放犯人。”
欧阳实甫:“依照本朝律令,出嫁从夫,你已嫁与你夫君原晔,便是原家人,按照皇上所下圣旨,原家一应人等,全部流放晖阳……”
陆珂眯了眯眼睛。
欧阳实甫真不愧是深恨原家,说到皇上下圣旨流放,那上翘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欧阳实甫:“如今,你身在晖阳,就当作你已经走过流放路了。如果你不愿意与原晔和离,脱离原家。那么当属原家人,应当走完所有的流放流程,也当入劳工坊完成两年苦刑期。”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陆珂冷凝着眉眼。
欧阳实甫:“本官再问你一句,你可愿与你夫君和离?”
陆珂反问道:“提刑大人,陆珂和夫君的婚约是陛下钦赐,由中书省下发诏令,岂能先成婚后和离,藐视圣意?”
说白了,挑拨罢了。
若她真因惧怕而同意和离,不管成与不成,都将成为她和原晔之间的一道裂痕。
欧阳实甫重重地拍下惊堂木:“你只管回答和离与否。至于其他问题,本官自会回禀皇上,为你做主。”
陆珂挺直脊背:“陆珂不愿意。我夫君品行端正,容华绝世,才华更是一等一的好。早在京都之时,陆珂便心向往之,婚后,我夫妻二人更是琴瑟和鸣,生活和顺,断没有和离的道理。”
闻言,应知和晏几道两人同时看向原晔。
原晔垂眸站着,看不出神色。
欧阳实甫十分不满陆珂的不识抬举,冷笑道:“那就入劳工坊……”
“且慢。”应知出声,制止欧阳实甫一锤定音,勾唇笑道:“欧阳大人,陆小姐怕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容本官提点陆小姐几句。”
欧阳实甫:“应大人,请。”
应知看向陆珂,身上的黑色官服威严赫赫。
应知:“陆小姐。”
陆珂:“回知州大人,陆珂在。”
应知:“劳工坊每日需从天亮做工到天黑,光是那浆洗衣服,若无人护着,这样的天气,三日下来,手上就会生满冻疮。当然,我相信陆小姐对夫君的爱,也相信陆小姐吃苦的决心。”
陆珂挑眉,所以呢?应知到底想说什么?
应知:“但,陆小姐可能不知道,进入劳工坊有一个必须达成的前提条件。烙字。”
流放之人的烙印,就是用烧红的烙铁在脖子处烙一个罪字。
其惨烈程度,痛苦残忍,可想而知。
原晔抬头看着应知,目光冷如寒铁。
一直旁观的原璎慈担忧地上前两步,左右衙役立刻用木棍拦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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