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逸踏出了柳腰腰的房间,远处倚在栏杆上的兰英瞧见姜逸出来,立马上前来。
&esp;&esp;姜逸朝她吩咐:“回府”
&esp;&esp;兰英瞪圆了眼珠,心中狐疑,这就走了?
&esp;&esp;姜逸脚步不停,已经开始下楼,兰英回头看看看临仙阁虚掩着的房门,没看出什么道道,只得应声跟上。
&esp;&esp;出了教坊司,姜逸瞧着眼前的马车问她,“咱们不是骑马来的吗,这马车那里来的?”
&esp;&esp;兰英凑到姜逸身侧,笑道:“回主子,属下刚刚在门外候着的时候琢磨了一下,可能您回去的时候更深露重,您今日出门又穿的单薄,容易受凉,所以属下特意备了马车。”
&esp;&esp;兰英面上笑吟吟的,心中忍不住吐槽,别人出来风流快活,定然是饮酒作乐到深夜,届时醉醺醺餍足的模样,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那里有心思骑马。
&esp;&esp;只是没成想她这清心寡欲的主子,听了曲子就这样走了。她还幻想着主子完事之后瞧着马车,能夸她一句办事周到,没成想这一番马屁愣是没拍上。
&esp;&esp;兰英心中碎碎念,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神色如常的指挥着下人压轿,自己则抬手替姜逸掀起轿帘。
&esp;&esp;姜逸没多想,躬身就进了轿子。
&esp;&esp;软轿摇摇晃晃的走在凤临街上,姜逸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虽已入夜,但各色灯笼一挂,酒楼、花楼都在开门迎客,大街中央还有喷火杂斗杂技,喝彩声此起彼伏。
&esp;&esp;国力强盛,上京富饶,这便是太平盛世的景象了。
&esp;&esp;姜逸望着杂技人喷出的烟火,心绪有些复杂,上一世她生长在和平的年代,没受过战乱的苦。
&esp;&esp;但是纵观历史,每次朝代的更迭,或是王权的更迭是极易起战乱。
&esp;&esp;如今陛下嫡出的女儿就一个太女殿下,刚刚元服,然而其余庶出的皇女都已成年。以前陛下一心让太女继位,三年前将元服的皇女都赐了封地分封出去。
&esp;&esp;但最近两年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开始追寻长生,找了一群老道五湖四海的寻找长生不老的仙方,甚至开始吃丹药。
&esp;&esp;太女殿下劝谏过几次,陛下非但没听进去,母女之间还起了隔阂。
&esp;&esp;长生的方子寻不来,丹药不起作用,陛下的精神头愈发不济,对太女便有了猜忌。
&esp;&esp;她要让太女继位,又怕太女等不及篡位,便玩起了帝王制衡术,给分封出去的皇女少量的实权和兵权。
&esp;&esp;虽说还是威胁不到太女殿下的地位,但是终究埋下了隐患,一是王权交替之时有可能有乘机作乱,二是殿下登基之后,定然是要收回兵权,也极有可能引起动荡。
&esp;&esp;姜逸作太师三年,还算是了解太女的秉性,她勤政爱民之,日后应该也会是个好的君王。
&esp;&esp;如今的朝堂上表面上一池静水,她和太女也在勉力维持着这平静的一幕,只要在陛下殡天之前,不出任何乱子,太女顺利登基,其余的事徐徐图之即可。
&esp;&esp;这是她二人商讨出的方案,所以清查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姜逸都是如此小心,因为教坊司虽无足轻重,但它和朝中上下牵绊及其深,贸然动了怕是容易让一些人狗急跳墙。
&esp;&esp;今日初步去探查了一番,这楼子里管理的井井有条,她微服而去,对方居然就将和她有过瓜葛的柳腰腰送上来了。
&esp;&esp;确实不简单。
&esp;&esp;姜逸心烦,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衣袖上。
&esp;&esp;刚刚被柳腰腰抓了半响,现在还是一团皱,这苏锦的料子柔软舒适,作为常服穿着是最舒服的,可也最容易起褶皱。姜逸将广袖铺在在膝上,抬手慢慢抚着衣袖上的皱痕,想要将它抚平,指腹却传来一阵冰凉。姜逸一愣,抬起袖子对着轿子外面的烛光一看,墨色的衣袖上有几处颜色更深,斑斑点点的。
&esp;&esp;姜逸这才反应过来,是柳腰腰的眼泪滴到她衣袖上。
&esp;&esp;脑海中浮现起了刚刚他怀抱琵琶弹着的模样,姜逸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esp;&esp;闲来无事勾栏听曲,确实是人生乐事,怪不得这教坊司能有这么多的入幕之宾。
&esp;&esp;姜逸的思绪沉浸在刚刚的琵琶曲中,慢慢的是他可怜的跪在自己身前,拽着袖子求庇护的模样,不知怎的想到了牢里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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