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寿郡论面积人口都属中等偏上的大郡,但四面环山,历代都是兵马难进、易守难攻之地,是以长寿郡的卫府只算中府,兵士不到三千,其中一千是长期训练无需耕种的精兵,余下一千多则是平日耕田自给自足,只有战时才启用的后备兵役。
&esp;&esp;陈君迁到卫府报到时,已是三日后的上午。
&esp;&esp;接待他的人名叫李满,官任左果毅都尉,论品阶与陈君迁是平级。
&esp;&esp;李满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常服,脸蛋白净得像个书生,身子骨也瘦弱,身上还有一股味道,说不清是脂粉味还是奶味,总之看上去像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和说书先生讲的那些英武威风的武将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esp;&esp;陈君迁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刚刚入伍的小兵。
&esp;&esp;李满倒是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瞧着他那副寒酸的模样,嗤了一声,没精打采地掀掀眼皮,一转身:“东西放下,跟我过来。”
&esp;&esp;卫府在城郊,方便军队驻扎,除了几个都尉、校尉有自己单独的住所,其余士兵都是十几个人挤在一个行军帐中。
&esp;&esp;陈君迁分到的屋子不算大,但他自己一人住,有张床就够了。放下行囊,他正了正衣襟,随李满往校练场走去。
&esp;&esp;此时正该是士兵们操练的时辰,陈君迁原以为会看见一队队的士兵练枪或是跑步,可偌大的校练场上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个士兵在扫地。
&esp;&esp;陈君迁微微拧了下眉,什么也没问。
&esp;&esp;校练场角落里有一片菜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翻弄硬邦邦的土。
&esp;&esp;李满走上前去,正巧那人挖起一铲子土往后一抛,几颗土渣子撒到了他鞋上。李满嫌弃地不得了,忙把土抖掉,又拿手使劲拍拍鞋面,才不大高兴地冲那人叫了一声:“都尉,人带来了。”
&esp;&esp;那人站起身来,应了李满一声,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转而打量起陈君迁来。
&esp;&esp;陈君迁也打量他。
&esp;&esp;这人四十来岁,蓄须,浓眉大眼方正脸,看上去十分和气。
&esp;&esp;这便是翁逢春,正五品的折冲都尉,卫府里最大的官,陈君迁的新上司。
&esp;&esp;翁逢春拍了拍手上的土,笑呵呵地走过来拍拍陈君迁的肩:“不错,人高马大的啊,不错!”
&esp;&esp;陈君迁礼貌地回应翁逢春的话。
&esp;&esp;三人往校练场外走去,翁逢春边走边对陈君迁介绍起来。
&esp;&esp;“咱们卫府算得上是整个大越最清闲的了,长寿郡得有七八十年没打过仗,所以你就安心地在这儿当个闲差。
&esp;&esp;“我手下就你和李满两个副手,卫府这一千兵归他管,还有一千多个府兵,归你管。”
&esp;&esp;陈君迁应下,又询问这一千多府兵现在何处。
&esp;&esp;跟在后面的李满翻了个白眼。
&esp;&esp;翁逢春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是个外行,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又不打仗,都在自己家呆着呢!”
&esp;&esp;陈君迁也是一怔。
&esp;&esp;合着他这官升的,成光杆司令了。
&esp;&esp;翁逢春接着给他解释:“再过些天,等地里都没事儿干了,你想吆喝他们来操练也不是不行。不过再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没事儿就歇着,啊,准备准备过年,多回家陪陪家里人。咱这儿又不打仗,操练那么多干啥。”
&esp;&esp;陈君迁抿了下嘴,没有反驳。
&esp;&esp;他初来乍到,对卫府的习惯和规矩都不了解,还是多听话少开口为好。
&esp;&esp;见他这般恭谨听话,翁逢春不免对陈君迁颇有好感,低声道:“你放心,孟大人吩咐过,要我好生关照你。在咱卫府,只要你不出大错,大富大贵保不了,好日子准能过得上。”
&esp;&esp;想不到孟沧那老小子还有点良心。
&esp;&esp;陈君迁正要客套一番,不远处忽得传来阵阵铃铛脆响,有些耳熟。
&esp;&esp;三人齐齐转头去看,就见一个娇俏少女从卫府大门外跑来,一身鹅黄纱衣和满头珠钗随着脚步乱晃,待靠近了,又突然慢了下来,扭扭捏捏地朝三人走过来。
&esp;&esp;还没等陈君迁看清少女的面容,翁逢春先发出了一声看好戏的“哟”,拉了拉陈君迁的袖子,勾勾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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