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微冷的风贴身而过,沁得人有些凉意。
&esp;&esp;暮光晦暗间,隐隐看见府衙门前立了一人影轮廓,光是远远望着就感觉熟悉。
&esp;&esp;“顾姑娘。”江守君有些诧异出声。
&esp;&esp;“江大人,我是来还马的。”声色一如往昔。
&esp;&esp;夜里月明星稀,府后院缸中几尾青鲤游曳,争衔映在水面的疏疏竹影。
&esp;&esp;顾淮音轻车熟路拐进书房,案上烛支只剩半指长,巴掌大的火苗忽明忽暗的亮着。看起来有些穷酸。
&esp;&esp;灯下人没有束发,洗净面上墨粉。半张脸隐匿在暗影里,清姿卓绝。
&esp;&esp;体态比在睐山上要丰盈些,在楚州这些时日没有瘦得那般厉害了。
&esp;&esp;她来江守君心中并不意外,放下手中书册,用剪子把烛火挑明了些。
&esp;&esp;顾淮音开口拿她打趣,“堂堂楚州郡守,怎么吃穿用度都如此寒碜,早知道就不用江大人费心准备马匹盘缠了。”
&esp;&esp;“吃饱穿暖事易,整日执着于吃穿用度上未免太劳神。”
&esp;&esp;江守君抬眸望向她,“司主找我只为还马?”
&esp;&esp;“自然不是。”顾淮音端正坐姿,换了个语调。
&esp;&esp;“我回来路上见楚州有山匪猖獗,欺压百姓。恐怕江大人又有的忙了。”
&esp;&esp;江守君不置可否。
&esp;&esp;楚州地理位置特殊,北障淮水、左生睐山、右有缙云。
&esp;&esp;两座山脉如屏障将楚州隔开,前面又坐落大川相隔。让本就偏僻的楚州雪上加霜。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多流民,流民被逼得无路落草为寇,成了山匪。
&esp;&esp;“若是不考虑楚州境内的动乱,江大人原本是怎么想的?”,顾淮音抬眉见她。
&esp;&esp;“楚州近淮水,沿淮水用船可以通过北海到京都或江南等一带繁荣富庶之地,顺水而下,少用人力则开销小。
&esp;&esp;但水路相比陆路距离太长,所用的时间也久。少则十天多则月余,水路上没有供给停靠休息的地方,况且路上干粮也占重大,这样一来倒不如走陆路……”
&esp;&esp;江守君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esp;&esp;顾淮音来了兴致,有意仔细和她探讨此事。
&esp;&esp;“所以你想在楚州修建渡口,利用货船来往,商人交汇以济民?”
&esp;&esp;“不错。”
&esp;&esp;“是个好主意,不过你忘了淮水多洪涝,即便现下淮水平稳,若是真真到了灾年该如何呢。”
&esp;&esp;“我查过楚州方志(1),淮水并非年年洪涝,而是有规律的。”
&esp;&esp;一声叹息,顾淮音忆起两千年前的淮水。
&esp;&esp;“上古淮水徐徐往东南倾,淮水两岸无灾无恙,自黄河夺淮,淮水就如同被唤醒的猛兽一般。我也少管过,不知你从中悟出来什么规律?”
&esp;&esp;江守君垂眸细想:“照方志中对淮水的记载推演,楚州境内大概没三年一小灾每五年一大灾。去年淮水害灾由重,倘若得天佑,这渡口至少能用得五年。”
&esp;&esp;她又问:“嗯……那五年之后呢?”
&esp;&esp;“五年之后,陆路建成,官道能走车马,楚州百姓也不必长困于此。”
&esp;&esp;她这番话说得轻松,但二人心里都清楚,这太理想了。
&esp;&esp;光是修建渡口上花费的银钱就足够令人头疼,遑论再建车马官道。
&esp;&esp;顾淮音拈了拈发白的指尖,一缕青光浮在眼前幻化出一柄剑的模样,转而浮光周折几转成人形。
&esp;&esp;“司主。”攸里抬手行礼,一如往昔。
&esp;&esp;顾淮音颔首回应。
&esp;&esp;“江大人毕竟于我有恩,我有个法子替大人排解烦难。”继而站起身来继续对江守君道:“修建渡口的人手找到了。”
&esp;&esp;站在旁边的攸里一连懵,手指着自己无助道:“我?”
&esp;&esp;“当然不是,是那些山匪。”
&esp;&esp;江守君苦笑两声:“楚州草寇早是沉疴积弊,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叫他们来为官府修筑渡口。”
&esp;&esp;“他有啊。”顾淮音含笑看着攸里。
&esp;&esp;攸里心里发毛暗叫不好,试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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