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esp;&esp;少年显然混迹市井有一段时间了,他将天市垣的地区分化以及功能都探索得一清二楚。方衡将少年所说的一切一一记下,不得不说,有这少年作为向导,方衡着实省去了许多无用功夫。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之后会再次深入考察而不是偏听偏信。这是方衡曾经作为史官时留下的习惯,他深知言语与文字在传递的过程中会令事实偏离轨道,要对得起后世之人,他落笔的文字就决不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esp;&esp;“紫微垣除太虚宫外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殿,其中白虎监兵殿和青龙孟章殿是修士们最常去的地方。据说白虎监兵殿中能与天下各大强者交手,白虎殿共有八十一层塔楼,每登上一层塔楼便能获得丰富的报偿。因此各方势力都铆足了劲地登塔,天市垣中经常能听见他们招呼同伴的声音。”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去看街边英姿勃发、已经集结成队伍准备朝紫微垣进发的少年修士们,“不少凡人会在白虎监兵殿外徘徊,试图撞一撞仙缘。另外也有人间的武道宗师登塔,进度并未落后太多。”
&esp;&esp;“既然太虚宫也可换仙门功法,为何不去太虚宫?”
&esp;&esp;少年撩了撩眼皮,语气竟有几分古井无波的沧桑:“叔,仙缘之所以是‘缘’,就因为它可遇不可求。就算白玉京大公无私将仙书献出,但该看不懂还是看不懂。”
&esp;&esp;方才还一口一个“二叔”,嘴甜得像抹了蜜一样,现在变脸倒是快得很。不过方衡在人间也是听惯了别人喊“祖师爷”的人,因此也不觉得哪里奇怪。他环视周遭,并没有看向身旁的年轻人,口中却道:“那你一定不属于‘看不懂’的行列。”
&esp;&esp;少年脚步微顿,他偏头看了方衡一眼。
&esp;&esp;方衡眼光毒辣,虽然少年隐匿了身份,但他还是从少年先前躲避人群的步态中品出几分无极道门特有的清逸。这少年恐怕私底下修行了无极道门的功法,只是不知道他修炼到什么境界。太虚宫为了平衡各派功法的流传,无关民生的功法都需要以玉流光进行兑换。少年能在短短两年内换到无极道门的功法,只怕本身也并非泛泛之辈。
&esp;&esp;反正,绝对不是一个会被几名不轨之徒逼到需要向路人求救的无辜孩童就是了。
&esp;&esp;“……叔你怎么看出来的?”
&esp;&esp;方衡也抬了抬眼皮,语气无波无澜:“我有几个徒子徒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和你一样都喜欢扮猪吃老虎。不知道什么臭毛病,但我不惯着。”
&esp;&esp;“是韬光养晦,不是扮猪吃老虎。”少年嘀嘀咕咕,“叔看上去这么年轻,居然都有徒子徒孙了。”
&esp;&esp;“我是修士,你应该也知道。”方衡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我并非修士,你先前的举动会将我牵连进祸事里,你又当如何?”
&esp;&esp;“我会去找白玉京的巡卫。”少年冷静道,“进入白玉京的凡人为免麻烦找上门,基本都会隐匿自己的身份。只有位高权重以及身居世外的修士才无畏身份暴露,自如地在大街上行走。叔你看着就不像平民,望着街上修士时的目光也只是寻常,并没有上前套近乎或是别的什么。所以我推测你应当是修士,那些人就像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根本不敢招惹修士和巡卫。”
&esp;&esp;“你同样有一定道行,为何还要找上我。”
&esp;&esp;“因为我不想打草惊蛇。”少年倒是十分爽快,“我查探他们老巢的时候被他们的交易对象察觉到了不妥,那人估计也是一名修士。我跟踪这些人很久了,他们十分警惕,察觉到威胁后必定会立刻转移。在找到充足罪证之前,我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
&esp;&esp;方衡闻言,垂头看他:“你就不担心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esp;&esp;“怎么可能。”少年讥讽地勾了勾唇角,“你这般风光霁月,怎会与蛇鼠之辈勾结?就算是也无所谓,闹大了,白玉京的人总要出面的。”
&esp;&esp;这个少年心性成熟,与其年龄大不相符。方衡思忖了片刻,决定还是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里毕竟是拂雪道君的道场,若真有贼子作祟,方衡身为无极道门弟子也总有彻查此事的责任。
&esp;&esp;“你跟我走一趟太微垣吧。”方衡一手摁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制住了少年欲偷摸离开的步子。
&esp;&esp;少年被方衡拎住了斗篷的帽子,沉默半晌:“……不要,我自己能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esp;&esp;“由不得你了,我就是白玉京的人。”方衡晃了晃少年的领子,“我叫方衡,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我叫林雪。”
&esp;&esp;这名字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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