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假如防护系统有一道信号没拦住，你会怎么样？”
&esp;&esp;他声音并不大，脸色也平静，但是莫名可怕极了：“虚与委蛇不会吗？逢场作戏不会吗？你怎么就敢直接和杨越撕破脸皮？你就算信不过我们，不肯告诉我们，可你自己怎么也从来没想过不保护自己？”
&esp;&esp;沈明烛没忍住倒退了一步，电光火石间，他忽然福至心灵，本能快过思考启动防护系统。
&esp;&esp;果不其然，下一秒，黎砚青冲他举起了手。
&esp;&esp;浅浅的光罩内，沈明烛可怜兮兮求饶：“老师，我知道错了。”
&esp;&esp;“老师不体罚学生。”黎砚青放下手，“高叙，我房间里有一把尺子，辛苦你走一趟，帮我拿过来。”
&esp;&esp;沈明烛顿时蔫头耷脑。
&esp;&esp;还说不体罚学生，连戒尺都准备好了。
&esp;&esp;白行简忍不住开口：“高叙，别去了。”
&esp;&esp;沈明烛惊喜地灿烂抬头：嘻嘻。
&esp;&esp;白行简说：“我房间就有，我去给你拿。”
&esp;&esp;沈明烛：……
&esp;&esp;沈明烛委屈低头：不嘻嘻。
&esp;&esp;也不算戒尺，但搞科研的，谁家里没有几把长长的木尺、半圆、三角之类的辅助作图工具。
&esp;&esp;白行简拿着木褐色的尺子出来，长度和厚度都很适合打人。
&esp;&esp;沈明烛缩在光罩里，小步挪动到沈允衡身后，“大哥。”
&esp;&esp;十五岁的少年还带了几分稚气，眼神祈求，语调拖长，像是在撒娇。
&esp;&esp;沈允衡神色动摇了一瞬，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明烛，你这次太过分了。”
&esp;&esp;“我怕疼。”沈明烛又唤了一声，“哥。”
&esp;&esp;本就不算坚定的沈允衡顿时溃不成军。
&esp;&esp;“黎教授，”沈允衡挪动几步，把沈明烛挡得更加严实，而后心虚道：“明烛都知道错了，他还小，这次就算了吧？”
&esp;&esp;能给他发挥的话术实在不多。
&esp;&esp;黎砚青铁石心肠：“就是因为你们总是对他轻拿轻放，他才意识不到安全的重要性。沈明烛，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师，你就出来。”
&esp;&esp;沈明烛其实不怕疼，他很能忍，连战场都上过自然不会畏惧这小小木棍。
&esp;&esp;他也不怕抄书，他向来对痛苦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忍受力。
&esp;&esp;他会躲、会跑、会装可怜撒娇求饶，更多是把这当成一种游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偏爱着的，所以有恃无恐。
&esp;&esp;但这次好像不管用了。
&esp;&esp;沈明烛取消防护系统，蔫蔫地从沈允衡身后走出来。
&esp;&esp;“老师。”他伸出手，掌心朝上，一幅认罚的模样。
&esp;&esp;沈明烛装模作样认错求饶的时候让人恨得牙痒痒，但他现在不再试图狡辩乖巧等罚的时候却实在叫人心软。
&esp;&esp;白行简都忍不住劝解：“老黎，我看明烛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你……”
&esp;&esp;黎砚青这次发的火太大，让他们都有些不安。不敢强行阻止，又不敢不阻止。
&esp;&esp;黎砚青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esp;&esp;可让人意外的是，他将尺子放在了沈明烛的手心上。
&esp;&esp;力度很轻，像是放下一根羽毛。
&esp;&esp;沈明烛不解地抬起头。
&esp;&esp;“我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错不在你。是我们没做好，一直以来都没有保护好你，你不信任我们也正常。尤其是我，作为你的老师，与你相识半年，半年来对此事毫无察觉，对你关心太少。”
&esp;&esp;他伸出手，掌心朝上：“是我的错。”
&esp;&esp;第93章
&esp;&esp;沈明烛现在心里很慌, 比刚才觉得黎砚青要罚他时还慌。
&esp;&esp;“老师。”他把木尺藏在身后，使劲摇头表示自己的态度。
&esp;&esp;黎砚青摸了摸他的头发：“舍不得？错了就要认，你要是下不去手, 老师自己来。”
&esp;&esp;沈明烛苦着脸：“老师，你罚我吧，我认罚。打手板也行，抄书也行，写检讨也行，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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