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身体,和他的灵魂,都漂浮着,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无处停靠,无处落根。
&esp;&esp;家?
&esp;&esp;哪里是他的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能算是家人吗?
&esp;&esp;他姓阎,对方姓闻,他们真的能成为家人?
&esp;&esp;他的便宜大哥死了,而他的新婚妻子还这么年轻,他有多大,二十岁?
&esp;&esp;那张脸,如果穿上高中衣服,怕是没几个人会怀疑他不是高中生。
&esp;&esp;说不定比自己还小。
&esp;&esp;他却要叫他嫂子吗?
&esp;&esp;大哥都没有了,又哪里来的嫂子。
&esp;&esp;他还这么年轻,他又这么俊美无双,必然有无数的追求者,肯定有比他大哥还优秀的人,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跟他做家人吗?
&esp;&esp;他会改嫁的吧?
&esp;&esp;阎捷为自己发散的念头笑了起来,他就算是笑,似乎也是克制的,嘴角的笑意很浅,也就眼底浮出点笑意来。
&esp;&esp;笑容,大概生来和他关系不大。
&esp;&esp;汽车往城市南区开,阎捷早就听不少人说过,南区是富人区,有钱人都住在那边,打工的时候偶尔经过附近,却只能看到高楼大厦,很少会下来走动。
&esp;&esp;就算下来了,也只是在外面街道上走。
&esp;&esp;他即将要进入南区,成为别人口中的有钱人。
&esp;&esp;阎捷转头看向车窗外,中午了,到处行人冲冲,大家忙碌了一上午,中午出来吃午饭,多数人也只会选择吃十多块钱或者而是多的饭菜,不会吃太贵的。
&esp;&esp;都是有家人或者责任负担的人。
&esp;&esp;昨天之前,他还是忙碌的大家中的一员,现在他却坐在极为宽阔舒适的轿车里面,看着他们。
&esp;&esp;一扇钢铁制造的车门阻隔了他和外面行人,看着随时可以推开,停下来就可以推开,但也是同时,阎捷敏锐感觉得到,这个世界,这个人类聚集的社会世界,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
&esp;&esp;昨天他是九等,今天他又是几等?
&esp;&esp;二三等了吗?
&esp;&esp;阎捷不得而知,放在膝盖上的手,弯曲的手指缓缓张开,翻转手掌,空荡荡的。
&esp;&esp;他的所求,他的渴求,他一直都在追寻的是什么?
&esp;&esp;金钱权利和地位,这些是个人都会想要。
&esp;&esp;可他要的真的是他们吗?
&esp;&esp;不,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清楚,他要的,他内心深处最想要的,只有一个。
&esp;&esp;家人。
&esp;&esp;只属于他的家人,不会离开他,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的家人。
&esp;&esp;阎捷靠在车椅上,歪头望着外面快速倒退的街景。
&esp;&esp;算是美梦吗?
&esp;&esp;美梦成真了,可惜,能够找到一起庆祝的人,起码阎捷随便一想,居然一个都想不到。
&esp;&esp;如果他母亲尚在人世,他会和母亲庆祝,他的母亲,想来会喜欢他大哥的妻子吧。
&esp;&esp;他的嫂子。
&esp;&esp;嫂子?
&esp;&esp;阎捷眼眸一暗,汽车正好拐弯,一抹俊美的身影就这么撞进了阎捷的视线中,比之昨天在茶楼房间里见到的冲击力还要更甚。
&esp;&esp;不用去猜,阎捷都知道他在等他。
&esp;&esp;你就这么急切,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进这个家吗?
&esp;&esp;他进去后,财产不就要和他分了。
&esp;&esp;昨天阎捷就觉得闻亦和常人不同,这会他忽然清楚过来,钱财抓住这个人,他不那么爱钱财。
&esp;&esp;对他而言,说不定阎家的钱权,是一种约束,束缚着他这个未亡人,让他不能随便自由。
&esp;&esp;他把它当之为一种负担,他找他回来,明显的,是在把手里的负担给扔出去。
&esp;&esp;好心?有好心在里面,可人归根到底,都是为了自己。
&esp;&esp;所谓的好心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那一份,我做了善事,我是高尚的,我能帮助到别人的,精神上的自我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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