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看出一点点慌张的意思,只得到那女子瞥她一眼,支使她说:
&esp;&esp;“我要两件内衬。”
&esp;&esp;杨琼点点头,拿给她,想了想还是问道:
&esp;&esp;“穿这么多做什么呢?很快都用不上了。”
&esp;&esp;窗外的人把砍了头的尸体拖走的时候,可不管衣服是什么样子呀。
&esp;&esp;挂在这儿丢在那儿的,像屠夫擦砧板的抹布,乌突突的。
&esp;&esp;女子不避她的目光,穿好衣服,整理好每条衣褶,对着铜镜很认真地在云鬓上插起珠钗和金簪,又戴上两边耳珰。
&esp;&esp;“天冷,风大。”
&esp;&esp;“不多穿些,若是冻得发抖,你们还以为我是怕死呢。”
&esp;&esp;杨琼又点头:“我知道了,你不怕死。”
&esp;&esp;她看来看去,总觉得对方脸上的刺青是纹样最复杂的一个,甚至有一片压上了眼睛,透着种诡谲的美。
&esp;&esp;她翻开册子对照着看,果然找到这人的身份:
&esp;&esp;是皇帝的姐姐,权力大的很不寻常,还会武功。
&esp;&esp;被擒之前持剑拼杀了一阵,险些让她护着废帝跑了,所以才做了格外细致的标记。
&esp;&esp;不过即使容貌被毁,这位废长公主的从容气质也没见有什么变化,依然端着很高的架子。
&esp;&esp;杨琼数了数,她是最后一个,后面没有其他人了。
&esp;&esp;于是她伸手去拉那女子:
&esp;&esp;“我想看着你的头被砍下来,可不可以呢?”
&esp;&esp;女子低头看她:
&esp;&esp;“你想要我的首饰么?我现在就可以送给你。”
&esp;&esp;杨琼却摇头:
&esp;&esp;“我要它们有什么用呢?”
&esp;&esp;女子突然大笑起来,牵紧了她的手,快步出门去。
&esp;&esp;“好罢!就当我儿在这里送我一程!”
&esp;&esp;“你须得看仔细了,要做我这样的人才好,别像我那没用的弟弟——”
&esp;&esp;杨琼在血泊里踩了几下。
&esp;&esp;什么样的人呢?有什么不同呢?
&esp;&esp;割下头颅,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不都是温热而粘的么?
&esp;&esp;她蹲下来,拿手里的草棍沾了点红色,画了一条离开血迹外的线。
&esp;&esp;不远处,躺着那张覆了半面刺青的脸。
&esp;&esp;荣宁眯着眼朝她笑着,头上的高髻连一根发丝也没有乱。
&esp;&esp;……
&esp;&esp;慈英太子像这件事情要更复杂一点。
&esp;&esp;虽然大家现在公认这东西出现在京城属于前朝余孽图谋不轨意图挑衅,看一眼都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esp;&esp;但实际上,如果不考虑装帧质感——
&esp;&esp;这种画着一鹿一人的图画,在文州实属过年柑橘买多了都会搭两张的常见东西。
&esp;&esp;文州人当门神贴,当年画贴,甚至还有忘了买对联贴两幅这个凑数的。
&esp;&esp;沈厌卿在文州时见过,上到婚丧嫁娶,下到自家的鸡能不能多下两个蛋等诸多心愿都被诉诸于此。
&esp;&esp;好像这位“太子”就没有不管的东西。
&esp;&esp;传说这慈英太子是什么神王的儿子,下凡来,并不许诺说救万民登极乐世界。
&esp;&esp;只是自身是个乐善好施的形象,有些法力,能帮助别人。
&esp;&esp;不知为什么,影响力竟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esp;&esp;也收拾不得——因为有一件很尴尬的事:
&esp;&esp;如果说人家是反贼窝点,掐算一下时间就会发现,慈英太子教第一次出现还是在前朝,甚至比本朝太祖起事早那么一点点……
&esp;&esp;呃,非要说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讲,这还是个“前辈”。
&esp;&esp;所以要说人家反吧,反谁呢?
&esp;&esp;不太好说,反正人家不是为了反现在这朝建的。
&esp;&esp;非要这么扣帽子的话,有点没事找事、自作多情。
&esp;&esp;如果皇位往下传的时候,遇到哪个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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