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了三四道帘子,最往里是一道门。
&esp;&esp;没有门板,只挂着门帘。一样的颜色,却是实心的厚的料子。
&esp;&esp;里面传出敲敲打打的清脆声音,似乎有人正忙着。
&esp;&esp;沈厌卿想也不想,抬手掀开,叫一声:
&esp;&esp;“师弟。”
&esp;&esp;敲击声停了。
&esp;&esp;门里那人敛起眉,抬眼看他,冷笑道:
&esp;&esp;“你若再不来,我便走了。”
&esp;&esp;第47章
&esp;&esp;二十二探头进去, 见此人深色衣服,几乎融进墙角影子里。
&esp;&esp;眉毛很细,眼尾朝上吊着, 两颊消瘦,一副很不好相与的面相。
&esp;&esp;此时冷脸对着来人, 与沈帝师脸上的欣然笑意形成了鲜明对比。
&esp;&esp;“师弟存着抱柱之信, 我这个做师兄的, 怎么敢不来呢?”
&esp;&esp;房间中间有一圆形小炉,里面的东西闪着金红色的光,热意灼人, 令此处比外面燥上许多。
&esp;&esp;姚太从本一手攥着镊子,另一手捏着个长柄簪子,银光灿灿,很是精巧。
&esp;&esp;见了沈厌卿,也不修不雕了, 停了动作,随手将那物件丢进熔炉里。
&esp;&esp;炉中温度极高,银子落进去,只消半刻就化成了水儿,亮亮地滚动起来。
&esp;&esp;二十二“呀”了一声。
&esp;&esp;姚伏缓缓站起——这地方实在逼仄,一个不慎便会撞到头——与沈厌卿肃然对视:
&esp;&esp;“你从不在无事时找我,说说,要我干什么?”
&esp;&esp;阔别许多年, 二十二本以为这两人多少要叙叙旧。
&esp;&esp;不说是执手相看泪眼, 那么多往事, 爱爱恨恨的都绕成一团了。
&esp;&esp;到最后,几千几百同门只剩他们二人, 在这狭小的屋子里见一面,难道不该慨叹么?
&esp;&esp;二十二本以为,一见面就要动刀子的。
&esp;&esp;谅对方也不敢——
&esp;&esp;她悄悄摸了摸腰间的刀,笑了一下。
&esp;&esp;姚太从连正眼也不给门帘后那小姑娘,只盯着沈厌卿的脸,讨一个清楚的答案。
&esp;&esp;沈厌卿做了个极轻的蹙眉的动作,像是怪罪对方这问题太过唐突。
&esp;&esp;落在几人眼里,都有些矫揉造作的嫌疑。
&esp;&esp;此时他的一举一动,与在皇帝面前,在囚徒面前相比,又是另一副模样了。
&esp;&esp;“师弟果然懂事……师兄当年留下你,总不能白留。”
&esp;&esp;“前几日有人意图不轨,在仁王府险些伤及陛下。”
&esp;&esp;“陛下不高兴了,叫我想法子解决。”
&esp;&esp;“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想来想去,还是托给你最妥当。”
&esp;&esp;沈厌卿叹了一口气,偏开头,炉中的火光灼得他眼睛疼。
&esp;&esp;十成十是一副被逼无奈的柔弱模样,一点也不见身处高位的威风。
&esp;&esp;“他们可打着惠王的旗号,又要拖你下水。”
&esp;&esp;“这样的事,你竟看的过去?”
&esp;&esp;姚伏哼了一声:
&esp;&esp;“有什么看不看的过去的,在这蹲了几年,什么事都看过了。”
&esp;&esp;“你能耐,张张脸都记得清楚,一出手就能将人制住。”
&esp;&esp;“——还要我做什么?”
&esp;&esp;他语气仍是颇为冷硬,却没有提过不帮,态度只在这中间混着。
&esp;&esp;沈厌卿听了这话,神色更加为难,似是演投入了:
&esp;&esp;“他们果然与你通过气。”
&esp;&esp;“师弟不投他们,自是对陛下有一份忠心恒心,我替陛下领了。”
&esp;&esp;这话很僭越。
&esp;&esp;领就领,什么叫“替”陛下呢?
&esp;&esp;听起来有几分以下犯上的心思,很不妥当。
&esp;&esp;可是在这做了皇帝十四年老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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