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十几岁了,之前的身体亏损还没有补全,现在再怀孕的话,可能需要更周全的保胎方案。”
&esp;&esp;“我想问问你,你们两人之间是如何决定的?这个孩子,是准备要,还是不准备要?”
&esp;&esp;其实她说的已经异常委婉,她都没直接质问鹤爵——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让一辈子都辛辛苦苦的可怜男人,用什么样单薄的身体,再给你生第二个孩子?!
&esp;&esp;不过,徐美珊并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
&esp;&esp;鹤爵道,“我和沈望现在还在犹豫,其实我们的情况有些复杂,就像你能猜到的一样,我们还没有告诉妙妙,不知道孩子究竟能不能接受。”
&esp;&esp;徐美珊惊讶于他的坦诚,但也气愤于他的无知。
&esp;&esp;禁不住和盘托出道,“沈望之前的身体很不好,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讲过。”
&esp;&esp;“沈望是男性生子,所以他当初的打算是,把孩子打掉。”
&esp;&esp;鹤爵:“”
&esp;&esp;“打掉?”
&esp;&esp;鹤爵的脑袋一瞬间便如同乌云扫境,雷电轰鸣,一场狂风骤雨在他的颅脑中疯狂肆虐,险些将一向镇定的男人攻击得体无完肤。
&esp;&esp;“你是说?”难以置信,太难以置信了,鹤爵一瞬间感到头重脚轻,双眸微微晃动不安。
&esp;&esp;“你的意思是说,沈望曾经想打掉妙妙?”
&esp;&esp;打掉我的孩子?
&esp;&esp;望崽?!
&esp;&esp;徐美珊一瞧果然如此,沈望什么都不讲,让面前这个男人自由快活。
&esp;&esp;她道,“没错,不过据沈望自己讲,他很快又后悔了,而且坚持要生下妙妙。”
&esp;&esp;“可是,你知道他当时属于什么样的生活水平吗?为了攒生产费用,他挺着肚子一天打四份工,还穿着厚厚的棉袄,借口自己有病。”
&esp;&esp;“最可怕的事,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
&esp;&esp;“沈望为了能用最少的钱生孩子,找的是一家黑诊所。”
&esp;&esp;鹤爵已经彻底站不住脚,用手臂微微扶住墙边,借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esp;&esp;然而无用,他的世界正在崩塌。
&esp;&esp;不知道,不知道。
&esp;&esp;他不知道沈望逃到广城一直在过什么样辛苦的日子。
&esp;&esp;看了资料袋里的照片,他才知道。
&esp;&esp;不知道!根本不知道!
&esp;&esp;他完全不知道沈望怀孕后的艰难生活,完全属于地狱级别的苦难。
&esp;&esp;徐美珊像是要替沈望出掉这口恶气,言道,“沈望和沈妙妙差点死在黑诊所里,你差点成为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的人!”
&esp;&esp;“这个你知道吗!”
&esp;&esp;不知道
&esp;&esp;鹤爵被连续地问题不断打击,高大的身躯已然无法保持站立姿势,而是往后退了又退,直到跌坐进长椅间,半天缓不过来神。
&esp;&esp;徐美珊的工作紧张,没时间继续留下,她最后奉劝鹤爵一句。
&esp;&esp;“你首先要自己拿稳主意,保证沈望能在健康积极的环境下生产,即使他不愿意再生你的孩子,也是绝对没有任何亏欠你的地方。”
&esp;&esp;“他是给自己生,从来不是给你。”
&esp;&esp;第53章 造孽啊
&esp;&esp;两人一同开车离开妇幼保健院, 鹤爵相对得要沉默一些,沈望虽说同样若有所思,不过却没有对方显得低气压。
&esp;&esp;尤其,鹤爵的眼眶比自己还夸张。
&esp;&esp;沈望的眼尾仅是微微扫了一抹薄红, 而鹤爵的眼眸邃深至极, 布满血丝, 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悲怆色彩。
&esp;&esp;如此怪异的情绪极难从某鹤的脸孔中出现,以至于沈望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部分, 转而偷窥起鹤爵的反应。
&esp;&esp;一路无言到了家门口, 沈望心说这人还真喜怒无常, 才三十岁就如此琢磨不透, 若是到了六七十岁,还不得是粪坑边的石头——又臭又硬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
&esp;&esp;叫什么鹤爵, 叫鹤倔好啦!
&esp;&esp;所以沈望也没给他好脸, 下车连再见也没讲, 提着裙摆往屋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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