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便去看袁瑶衣的脸。这样近看,嘴唇不但破了,还有些肿
&esp;&esp;“先用饭吧。”袁瑶衣道声,便将叠好的嫁衣仔细放在一旁。
&esp;&esp;昨晚,詹铎扔出嫁衣的时候,她着实吓了一惊,生怕被损坏。后来从床上下来,她发现嫁衣挂在桌沿上,并未有丁点儿的损坏,这才放下心来。
&esp;&esp;女子出嫁的喜服何其重要,不能在她手里出问题。
&esp;&esp;等用完了朝食,两人一起收拾了桌子。
&esp;&esp;“世子来过了。”袁瑶衣淡淡道,手里的抹布正擦过桌边。
&esp;&esp;这件事瞒不住,尤其是对连婶,倒不如和盘托出。
&esp;&esp;连婶一听,差点儿将手里的盘子松开:“他不是离京了吗?这么快回来?他过来做什么?老夫人已经答应娘子,是她让你来的厚山镇。”
&esp;&esp;一连串的发问,袁瑶衣只是淡淡一笑。
&esp;&esp;这些她也问过自己,然后心中没有答案,因为那是詹铎,他要做什么,谁能管呢?
&esp;&esp;而连婶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道:“娘子要回去了?”
&esp;&esp;“不,”袁瑶衣摇头,轻轻舒出一口气,“倒是阿婶,你去跟詹老夫人说说,回闳州去吧。”
&esp;&esp;“娘子哪里话?我一路和你来到京城,如今能说走就走?”连婶皱眉道,把盘子往桌上一搁,“说什么,我也不能丢下你自己一个人。”
&esp;&esp;这一路走来,她是真真切切看着袁瑶衣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遭了那般的事儿,自己撑着一步步往前走。要说一开始她心中的是怜悯,那么到现在,她却是真的对袁瑶衣生出佩服。
&esp;&esp;有一份共患难在,她岂能这般就走了?
&esp;&esp;定是昨晚,她在刘嫂那儿说话,这个功夫内,詹铎来的家里。她回来时分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为什么就不再深想一层呢?
&esp;&esp;不过,既然后面人走了,说明没生出什么事儿,这倒是万幸。
&esp;&esp;袁瑶衣心中涌出温温的暖流,鼻尖微微泛酸,声音跟着软了下去:“阿婶”
&esp;&esp;“别怕,”连婶一把搂住袁瑶衣,拍拍她的后背,“就算他是枢密使,也得讲究朝廷法度。”
&esp;&esp;袁瑶衣喉间发堵说不出话,只是靠着对方的肩头,轻轻点了下头。
&esp;&esp;这时,院门被敲响。
&esp;&esp;袁瑶衣站直身子,望去院门的方向,脑中下意识想到是詹铎。
&esp;&esp;“估计是元悟公子。”连婶道,连忙端着盘碗往外走,“我这就去开门。”
&esp;&esp;“我去吧。”袁瑶衣道声,遂先一步出了屋门。
&esp;&esp;因为昨夜詹铎的出现,她倒是忘了与彭家说下的那件事儿,便是给对方回复,是否定下正月十八那日议亲。
&esp;&esp;她穿过院子,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esp;&esp;外头,正是彭元悟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嫂子早上做了红豆馅的元宵,让我带来给你尝尝。”
&esp;&esp;袁瑶衣往街上看去,如今还是早晨,外出的人并不多。当然也没看见詹铎的身影。
&esp;&esp;她轻轻松了口气,稍稍平息了心中忐忑。因为昨晚詹铎的突然出现,她总怕他再回来。
&esp;&esp;“怎么了?是家里要来人?”彭元悟见着袁瑶衣略有失神,便问了声。
&esp;&esp;“没有,我看刘嫂出没出来,好将楚娘的嫁衣给送过去,”袁瑶衣浅浅一笑编了个理由,遂将身形往旁边一让,“彭公子请进。”
&esp;&esp;等进到正屋,连婶已经全部收拾干净,给桌上摆了一碟点心。
&esp;&esp;对于这里,彭元悟已经熟悉,进屋后惯常坐在桌前的凳上。接着,打开了食盒的盖子,里头平稳摆着一个汤盅。
&esp;&esp;袁瑶衣坐去对面,心中微微起着波澜。
&esp;&esp;“瑶衣,尝一个试试。”彭元悟端出汤盅,将上头盖子揭开,随后推至袁瑶衣手边。
&esp;&esp;袁瑶衣低头看着,汤盅里躺着几颗圆滚滚的元宵,瞧着软软糯糯的。指尖正好碰上盅壁,温温的。
&esp;&esp;从彭家过来,路上是需要走一段的。用食盒提着汤盅,一旦手里不稳,汤水便会洒出来,可见彭元悟一路走来是很仔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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