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鹿鸣和兰夏的瞠目注视下,不回头地大步直走出院门。被拉开的厚重院门敞开在夜色里。
&esp;&esp;两人紧张互看一眼,急忙跑进内室。
&esp;&esp;谢明裳湿哒哒地蜷在贵妃榻上,身上搭一条薄丝被。地上全是水。
&esp;&esp;鹿鸣把熄灭的八盏铜灯台重新挨个点亮,搀扶着榻上蜷着不动的自家娘子起身更衣,兰夏忙碌着收拾满地的水和碎瓷。
&esp;&esp;兰夏忽地惊喊一声。
&esp;&esp;四处沾水的深深浅浅紫色的贵妃榻上,柔滑缎面上沾染着几丝血迹。
&esp;&esp;“怎么回事?动刀了?”兰夏紧张地追问:“谁受伤了?”
&esp;&esp;谢明裳走动困难,从软榻上起身上床这短短十几步,疼得几乎面容扭曲。
&esp;&esp;她同意圆房就是想引人走正路子。
&esp;&esp;想免去歪路子越走越偏斜,她每夜被人死命揉搓、揉搓完了还得拔刀对砍见血的一场活罪。
&esp;&esp;却没想到,走正路还是免不了活罪。
&esp;&esp;兰夏和鹿鸣两个迭声地追问怎么了,到底有没有动刀,刀伤了哪处,谢明裳只肯说:“没动刀,没人受伤。”
&esp;&esp;有些话当着两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实在说不出口。
&esp;&esp;把两人哄走后,她关上门,在灯下独自磨着牙生闷气,半晌才咬牙吐出三个字:“那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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