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明裳里里外外转悠了几圈,蹲在浴池面前,摸了摸雕刻精细的汉白玉石砖,赞叹:“三天不吃不喝也值得。”
&esp;&esp;顾淮在身后咳了声,道:“主上过来了。”
&esp;&esp;谢明裳蹲着没起身,还在仔细打量这座精巧的浴池。
&esp;&esp;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esp;&esp;一盘黄澄澄的大杏子放在面前,“今晨刚采买来的甜杏。”
&esp;&esp;谢明裳忍着笑,故意不拿杏子,只睨问来人:“不是说违令擅送水食者斩?你下令不算数?”
&esp;&esp;萧挽风撩袍蹲在她身侧,取过一个杏子开始慢慢地剥。“当然算数。”
&esp;&esp;“所以他们都不敢送。只得我亲自送。”
&esp;&esp;第45章 没见过睡相比你更差的……
&esp;&esp;谢明裳坐在汉白玉池子边,叼着甜杏,仰头望向星空。
&esp;&esp;毫无遮蔽,幕天席地。池子里放好了热水,满池暖汤在星空下雾气朦胧,泡澡的时候仰望天河星子,别有一番风味。
&esp;&esp;门外响起敲门声。
&esp;&esp;谢明裳没搭理。
&esp;&esp;院门是她自己反闩的,确保连只鸡都没留下,全撵出去了。
&esp;&esp;“等等。”她冲院门外喊:“忙着呢。”
&esp;&esp;浴池子边上有一排小木盒。她挨个打开,首先捏起香胰子,好奇地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气,她嫌弃地扔回盒子里。
&esp;&esp;皂角的香气清淡许多。闻着有点像萧挽风每次沐浴后身上的气味。
&esp;&esp;再寻洁面的香膏,居然找不到。一排四五个木盒里,放的全是香胰子和皂角。
&esp;&esp;“真不讲究。”她把木盒盖挨个盖回。
&esp;&esp;谢明裳心里有些懊恼,她屋里搁着许多盒的香膏不用,早知道就带一盒来了。
&esp;&esp;门外再次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esp;&esp;“谁呀。”她还是不开门,隔着门理直气壮道:“天晚了,有事直说。我可要不吃不喝关三日,任何人不可以探望的。”
&esp;&esp;禁止任何人探望,违令者斩。敲门的当然只有下令之人自己。
&esp;&esp;萧挽风在门外道:“你身边两个女使不在,自己照顾自己,头发擦干了再睡。最近多夜雨,当心着凉。”
&esp;&esp;“空碗碟从门上小窗递出,自会有人拿走。”
&esp;&esp;“有事可写于纸条上。我不在时,投书门外即可。”
&esp;&esp;“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人会进合欢苑。夜里听到响动不要怕。”
&esp;&esp;脚步声走远了。
&esp;&esp;谢明裳在热腾腾的浴池子里泡到池水温凉才起身。
&esp;&esp;她拢起湿漉漉的长发,以布包裹住,站在窄门后研究了片刻,果然摸索到一处可打开的小窗。
&esp;&esp;半尺见方的小窗开在木门中段,原本安装了向外的铜插销,可以从外部关闭小窗。
&esp;&esp;不过铜插销已经被取走,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esp;&esp;盛碗筷的漆盘推去门外,外头看守的亲兵即刻拿走。她来回拨弄了一阵小窗才关上。
&esp;&esp;这是她“被严厉责罚”的第一个晚上。
&esp;&esp;谢明裳在尺寸巨大的黄梨木架子床上翻滚了两圈,拉开被子捏了捏,蓬松暖和的鸭绒被。
&esp;&esp;床头摆放着一对新赶制的荞麦枕头,跟她从谢家带来的枕头类似,软枕里同样放了助眠的草药。
&esp;&esp;浴池子里的热水里添加了胡太医配的药浴汤剂,药性发散,全身暖洋洋的。
&esp;&esp;一场药浴后,酸疼不止的胳膊能抬高了。
&esp;&esp;谢明裳满意地吹熄灯,躺倒睡下。
&esp;&esp;——
&esp;&esp;半夜时,她果然被一阵内室动静惊醒。
&esp;&esp;“你来了。”她迷迷糊糊道。
&esp;&esp;男子精悍的身影映上了帐子,“打扰你睡了?”
&esp;&esp;谢明裳抱着软枕,往床里挪了挪。
&esp;&esp;“太晚了。”她带着浓浓的困意说:“那么大的主院,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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