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开道,敲锣打鼓,几十个气质各异穿着礼服的人骑马走在前头。
当先三个是一甲前三名,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还有一个是榜眼。
他们都穿着红衣,只是纹饰略有区别。
状元郎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一把美髯,意气风发。
探花郎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比起状元郎的书生气,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洒脱贵气,这人一看就出身于门阀世家。
比起春风得意的状元郎,看上去要自然许多。
榜眼同样一身红袍,看上去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骑在马上表情有些腼腆发红。
往后的人檀华没法看清楚。
因为楼上楼下客人们手里的花,都在往骑马经过的士子身上抛去。
单论长相和气质,排在前头的三个人里,探花郎应该排第一。
她的酒意还未消退,身上有些倦意,懒洋洋靠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打马经过的一行人。
鲜花如雨。
与状元一排,骑马而过的齐家四郎不经意地转过头,他看到了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
虽然只是侧脸,他绝不会认错。
下意识勒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马儿轻轻嘶鸣一声,脚步踟蹰。
旁边的状元侧过头,见他出神,提醒道:“齐贤弟?”
齐四郎回过神来,松开缰绳,看着对方无声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再回头望去,对方的背影正在缓缓消失。
檀华对彩萍说:“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那燕首领?”
“让人留句话就是了。”
两人才说完,就听见外头有低声交谈的声音,接着,雅间的门被人有规律地敲了两下。
来人推开门走进来。
“附近有家糕点铺子,臣带了些,不知公主可否喜欢。”
“公主这会儿困了,吃不下。燕首领回来的正好,我们刚才说立刻就回去。”
檀华在车上小小的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男人怀里,后背靠着对方胸膛,硬邦邦的。
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不是车里,而是她在玉泉苑的卧房。
今日阳光好,日光从窗户上半透明的玻璃纸中照射进来,屋子里很亮。
燕归见檀华醒了,吻了一下她的唇。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碰了一下。
“刚才我是怎么进来的?”
“是被彩萍姑娘扶进来的。”
“我不是睡着了吗?”
“公主您是醉了,不是睡了。”
“公主您不记得了吗?”
檀华摇摇头。
“你带来的糕点都是什么口味的?”
“有云片糕、桃花饼、红枣糕、绿豆糕。”
“我喜欢吃红枣糕。”
燕归问:“您先吃哪一种?”
檀华摇了摇头,她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燕归,手伸入对方的衣襟中。
对方的唇重新压过来,这次他一开始就吻得很深。
他对她有种过分的迷恋,好像很容易满足,又像是永远不会满足。
醉酒的感觉很奇怪, 檀华酒量太浅,酒醒之后才体会到一点微醺的感觉。
她坐在对方怀中摇摇晃晃。
身体里的感觉渐渐清晰分明,连指尖都是酥麻的。
听说醉酒的人思绪会变得混沌, 檀华才知道酒醒之后也容易分神。
分不清现在是否还在醉酒。
她想起了洛水的河面上的水,被风波吹皱, 在广大的洛水河面, 小小的船摇摇晃晃。
它们摇曳着远去。
节日的时候, 河面上张灯结彩, 楼船灯火一望无际。
她笑起来,笑得自己浑身发软, 便抱住喘息中的人。
已有默契的人双手扶住她的腰肢。
起起落落。
明晃晃的日光照亮了面前人古铜色的肌肤,手臂上肌肉一时紧绷一时舒展。
但他只能看见眼前的檀华。
阳光洒进来,照亮了她的笑靥, 她半闭着眼睛, 有时浅浅地呻。吟。
声音像是一条条纤细的丝线, 重重勒紧在他身上,他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像一匹猎豹。
但本身半醉,又有意放纵自己醉得更深的人没注意到这一点。
当明亮的日光照到她的肩膀,映出一片雪白, 一直颜色暗沉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汹涌起来。
日光偷窥可憎,他抬起手臂, 流畅的肌肉上有一层汗水,燕归一把扯落厚重的床帐。
有人闷哼一声。
“你吓到我了。”
……
“谁又要你认罪?”
屋子里的水声渐渐重了。
日暮时分,檀华软绵绵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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