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莉塔娜斯基女士住在西区的一间小房子里,独身一人。罗拉带着安鹤站在屋外的阴暗处,透过窗户看见贺莉塔娜斯基女士双手合十,正在诚心祷告。
&esp;&esp;日头还没升上高墙,第九要塞被一种淡蓝色的晨霭晕染。贺莉塔娜斯基女士的屋子里开着灯,灯光洒在她身上,冷调和暖调交织在一起。
&esp;&esp;“我告诉她,这些天都别出门,暂时把她隔离了。”罗拉看着那一处忽明忽灭的灯光,要塞的电压不是特别稳定,有时候,昏黄的灯泡会闪烁一下。
&esp;&esp;贺莉塔娜斯基女士小声地呢喃,她们在窗外听不见声音,只能从侧面看见双唇在念叨着什么,在这位女士的膝盖上,还放了一本摊开的书。
&esp;&esp;“她信仰教会?”安鹤又想起了伊德的话。
&esp;&esp;“嗯。”罗拉转身离开。
&esp;&esp;安鹤最后看了一眼这扇窗户,转头跟上了罗拉的脚步:“她还有多长时间?”
&esp;&esp;骨蚀病第二阶段的人,已经治不好了。
&esp;&esp;“有些骨蚀病患者一年都不会进入下一个阶段,有些人两天内就会恶化。”罗拉说。
&esp;&esp;“那她呢?”
&esp;&esp;“我私下为她诊断过,她体内的真菌还处于稳定的状态。”罗拉仍在往前走,声音无波无澜,“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有在执行,在我们有明确的计划之前,我不会让骨蚀病蔓延出去。”
&esp;&esp;安鹤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拉的后背,罗拉忽然停下脚步,快速扭头瞥了一眼安鹤的神色。
&esp;&esp;“安鹤,你在为她感到可怜吗?”
&esp;&esp;安鹤没有表情,反问:“你觉得她可怜吗?”
&esp;&esp;罗拉看了安鹤一眼,转过身,开始大步向前走:“她不可怜。在你了解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之前,我劝你不要抱有善心。”
&esp;&esp;“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太了解你。”安鹤耸耸肩:“组织没给我你的资料。”
&esp;&esp;罗拉没料到安鹤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的背影顿了一下:“你会了解的。”
&esp;&esp;安鹤不再接话,两人沉默地走完了这条路。安鹤想,贺莉塔娜斯基女士的事,她还要晚些时候才有空处理。
&esp;&esp;……
&esp;&esp;当天安鹤便接到通知,指挥官伊德让她做好准备,下午跟着海狄探查第九要塞周围二十公里的情况,目标是弄清骨蚀者开始活跃的原因。
&esp;&esp;考虑到安鹤身上还带着伤,伊德特意嘱咐,只探查,不要和任何生物起冲突,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给荆棘灯来处理。
&esp;&esp;安鹤从办公室出来之前,伊德叫住她,将一支崭新的袖刀交给了安鹤:“欢迎你入队的礼物。”
&esp;&esp;袖刀很小,恰好可以装嵌在安鹤的护腕里,藏在靠近手背的那一侧。
&esp;&esp;“我在阿斯塔那儿也见过这种武器。”安鹤说。
&esp;&esp;“那支袖刀也是我送的。”伊德交给安鹤使用方法,“这样,甩动手腕就会弹出来。”
&esp;&esp;“谢谢长官。”安鹤试了一次,刀尖很锋利,只比钢针略宽,闪着寒光,真是件出其不备的暗器。
&esp;&esp;安鹤辞别伊德赶到进出口时,海狄已经等着那辆越野车旁了。
&esp;&esp;海狄又晒黑了好多,护目镜摘下后晒痕越发明显,黑白的肤色在她脸上各自为营,一分为二,像唱戏的面具,也正因如此,她笑起时一口白牙特别醒目,有人会觉得这样滑稽,但她本人并不在意。
&esp;&esp;车上又加装了一些防护刺,此外,车子尾部的排气管处,还多了一个喷火装置,海狄说,这是防止骨蚀者“咬尾”。
&esp;&esp;安鹤坐上副驾,她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旧衣服交给专门负责修补的后勤了。安鹤将绷带扣紧了一些,问海狄:“所谓的骨蚀者活跃,具体是指什么情况?”
&esp;&esp;海狄扯开车门,坐上来,她没有立刻开车,而是先和安鹤解释:“你还没有系统地了解过骨蚀者,在以前,四阶骨蚀者通常只为一群,但一般而言,这只都是由同一个菌群分裂而来。不同的菌群之间会有抢夺资源的竞争,在竞争之下,荒原上不会有特别庞大的骨蚀者族群出现。”
&esp;&esp;“原来如此。”安鹤恍然大悟,“抢夺资源,指尸体和骨头吗?”
&esp;&esp;“对,它们以血肉为养分,以骨头为武器。几乎每一个四阶骨蚀者都会不遗余力地扩张自己的体型,有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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