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正了自己的高帽,言罢便迈开了腿。
方才他便感应到,此处不止他和无咎二人,还有一股莫名的势力,其修为高深有如天神临凡。
原本他与无咎想法一致,预备速战速决。可眼下这小树妖不好对付,暗处的又不知是哪尊大佛
只是就单从这迫人的威压来看,此人和他与无咎,绝不是一路人。
谢必安打着哈欠,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跟他打。范无咎眸色一暗,沉声道。
显然,他说的也不是文玉。
早在来时,范无咎便察觉到了暗处那人的存在。
谢必安仍是懒懒的,听范无咎口出狂言,他想都不用想便回道:打不过的,先跑再说。
暗处那人修为高深莫测,他二人不过是小小阴差,又如何与之匹敌?
打不过也要打。范无咎犯了倔,杵在原地。
谢必安耸耸肩,无咎大人还真是恪尽职守啊
大人好气魄,那小的先行一步。
谢必安身形晃动,顷刻间便化作一缕白芒,飞泻而出。
谢必安,你范无咎一噎,颇有些无可奈何。
他回身看了一眼地牢。
也罢,留他多活一日。
范无咎抬脚欲走,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意味不明地睇了文玉一眼。
这小树妖
最终,范无咎不置一词,抽身而去。
一时间,院中重新静下来。
这头文玉以袖掩面,蜷缩在地上,满心做好了被打回原形的准备。
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她就一头栽土里,权当为江阳府衙新添一处景观罢。
只是文玉提心吊胆地等了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她只当范无咎那拂尘要将她绞成九九八十一块,只是没想到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文玉紧紧皱着的眉头松动了些许,而后她试探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什么也没看见。
她索性杏眼圆睁,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起先还有些防备之意,悄声唤道:无常大人?无常大人?
怎么回事?人,哦不,鬼怎么不见了?
文玉抻着脖子左右看看,试图寻找蛛丝马迹,也不知那两人会不会躲在暗处偷袭。
好一番打探之后,待确认了四下无人,文玉终于松了口气。
什么你可来了,什么正在捉你!文玉一脚踢在地面的小石子上,吓死你姑奶奶我了!
虽不知他二人为何无端放她一马,但好在没事不是?
兴许他二人还要到别处公干,需要赶场也说不一定。
从前他师父忙的连轴转,整日也不在春神殿,才给了她和敕黄偷溜出去的机会。
看来这幽冥府的公职人员,也不好当嘛!
文玉拍拍屁股,抖落身上的尘土。
真是可惜了她这件织锦斗篷,这还是宋凛生送给她的呢。
文玉嘟嘟囔囔的,稍稍收拾了一下,便摸着黑寻枝白。
枝白枝白
文玉!我在这儿
文玉闻声看过去,这才看见枝白从背光的一处暗角转出来。
别怕,他们已经被我赶跑了!文玉兴冲冲地迎上去,快,我们去地牢。
枝白怀中紧抱着襁褓,从黑暗中跌出。
与文玉对上的时候,枝白神色慌张,面容焦急,却不忘腾出手来捏了捏文玉周身各处。
如何?他们没伤到你罢?
她只恨自己法力尚未恢复,方才根本帮不上文玉的忙,甚至还叫她费神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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