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管事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下意识的问道:“长洲县为何要统计织机数目?”
“那你去问长洲县县衙,我哪知道原因?我只知道根据指挥使命令,全力配合县衙工作。”
施管事也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统计织机数目的原因还能是什么?肯定是为了征税做准备!
根据遥遥领先的谣言,征税依据就是织机数目,每张织机每年五钱税银!
此刻林大官人宣布完通知,便又官威十足,趾高气扬的说:“奉劝你们这些机户,老老实实配合官府工作!
如果没有官府创造出的良好环境,哪有你们机户的发展?
所以伱们要懂得感恩和回报,该出血时就出血,不要妄图在私底下做小动作!”
林大官人的嘴脸和言论,直接激怒了所有在场的织业公所管事。
往年就算官府有人时不时的想要征税,但态度也没有林大官人这么可恶!
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说,官府让你们放点血是看得起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为什么这个比话本里的反派还反派的人,还能越混越成功?
林大官人转身离开,边走边大声嘀咕说:“跟我斗?折腾不死你们!”
目送林大官人离去后,施管事率先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应当优先压制县衙征税的意图了。”
对于如何抵制官府征税,对织业来说算是轻车熟路了,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
无非就是先组织一批机户歇业,然后在一些核心人物的带领下,发动大批失业织工闹事。
至于具体规模大小,要看事态而定,一般数百到数千不等。
有人疑问说:“这反应是不是太快了?要不要再观望一下?”
施管事答话道:“今日林泰来公然上门挑衅,我们如果毫无反应,那我们织业公所的脸面和威望何在?
如果失去了威望,我们拿什么抗衡官府,凝聚人心?”
见众人再没意见,施管事又提议说:“有个叫葛成的年轻织工,仗义疏财,好打抱不平,这几年在织工里很有威信。
这次不妨让葛成试试看,聚集人数也不用太多,五百到一千人就行。
毕竟官府还没有宣布开始征税,所以只需要警告一下官府而已。”
成功的先例太多了,众管事心态上已经不把聚众抗税当成什么大事了。
又有人说:“我怎么感觉,似乎林泰来故意引领着我们往这个路子走?难道他想率兵暴力镇压?”
主要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织工去县衙抗议,对林泰来有什么好处?
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林泰来想用暴力镇压的形式,来威吓织业公所。
毕竟林泰来出身社团,在遇到争端时,习惯了暴力威吓这种手段。
施管事想了想后,狠狠的说:“我倒是希望,林泰来真会这样做!有本事就让前往县衙抗议的织工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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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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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历史上,葛成以一介平民之身,凭借组织织工抗税,成为一个时代的特殊符号人物,屡屡登上后世的历史教材和论文。
等葛成数十年后去世,又会被苏州人立祠祭祀,供奉为葛将军,变成了人造神。
国人造神肯定要有神职的,葛将军的神职大概就是罢工抗税之神?
今年葛成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平日里好打抱不平,又时常仗义疏财,凭借人格魅力,身边也聚起了几十个抱团的好兄弟,在东城织工里颇有威望。
所以才会被施管事选为重点培养的织工领袖,负责在一线冲锋陷阵。
葛成被召唤到织业公所后,施管事便叮嘱说:“你告诉织工们,如果织业获利被外人夺走,就是全行业的损失!
如果保不住收益,你们织工就连日薪五分也维持不住了,只怕以后要下降到四分!”
带人去闹事倒是没问题,但葛成有点疑虑,又问道:“如果那个胥江工业园跑到现场招工,又当如何?”
以前遇到“问题”,织工不闹事也没地可去,而现在有了其他“出路”。
“不可能!”施管事非常肯定的说:“他们织机已经满额了,根本没有余力再招工!”
对几百年后的人说起织机,很多人印象里可能都是那种单人小纺车。并觉得这东西没什么难弄的,随随便便搞个几千台小意思。
可是这时代常见的丝织机长度动辄一丈五尺左右,一人多高,需要三四个织工操作。
在这时代,丝织机堪称是大型精密生产资料了,与那种土布小纺车是两回事。
所以一张织机价格不便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变出来的。
要是一张口就能变出万张织机,那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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