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又寒了姚蝶玉的心,再说这件事他也无法袖手旁观了,他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可是狸奴会长大,他日后也会有孩子,不查到底他就成了帮凶,或许有朝一日,狸奴和孩子会因他今日的不作为而受苦。
“查。”晏鹤京在沉默中下了决心,话里添些凄惨,十分感伤说道,“只是能不能查到最后,我不能保证,这其中牵扯进来的人,我想有许多许多,我虽有权势,但凭一人之力难以擎天,也许我会因此丧命。”
姚蝶玉不知其中的险恶,但为晏鹤京的坚定而受动,辞色里加了几分怜爱:“晏大人,你是好人,碧翁翁是不会让你受难的。”
“要是我真会因此丧命,姚娘子可愿意改嫁于我吗?我还未授室,这辈子里只对姚娘子有意。”晏鹤京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这二十多年来不曾受过委屈,服过气,而在姚蝶玉这儿,他日日受委屈服气的,若最后不能得到她的人,不能从他人手中夺走金玉良缘,他这辈子死不瞑目了。
晏鹤京又把这些混账话说,姚蝶玉和往常一样,张嘴要拒绝,可抬眼看面对他的一片柔肠,竟有一丝犹豫了,她把嘴抿起,渐渐低垂粉颈,两个小指头儿拈着衣带,怕自己心软答应这个糊涂的要求。
“姚娘子……你且当可怜我,避点委屈吧。”晏鹤京眉一挑,一步步靠近姚蝶玉,按着心里的成算走。
走到一半,银刀出现了:“晏大人,苏公子和温公子带了个女子过来,说是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话说完,银刀感到后颈凉飕飕的,定睛一看,这才看到一双既愤怒又嫌弃的眼睛定在他的脑门上。
再定睛一看,亭内的一男一女相对而站,身体靠得近,所以他没来之前二人在偷摸调情,然后他的出现打扰他们的好事儿了,也怪不得会被嫌弃。
“苏、温公子在对月轩里头。”他家公子平日里是个冷淡不爱色之人,但见了姚娘子,皮肉里就痒痒,动不动就要浑的,银刀摸摸冒着汗珠的鼻头,说完就跑了,反正话带到了,他们二人是想继续调情还是去区处正事儿,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晏鹤京满腹戈矛,眼睛尖,窥到姚蝶玉开了愚蒙,渐渐无从招架,心里将依了他的所求,就只差那么一步就能成,结果杀出个人来把她又吓回腔子里了。
吓就吓吧,她的心里定再次把他的一团美意,当成了不良之心,这让他如何不气,他气得想把银刀丢到枯井里封起来。
姚蝶玉万分忸怩,低了头,这会儿的她羞于逢面,不知怎么和晏鹤京相处,等他眼慢,转了身要走:“我、我去陪熹姐儿。”
“一起去听听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吧。”晏鹤京敛敛心思,捉住她的手腕走。
他以前动手动脚,只是牵一牵袖子,不像今日这样直接沾了皮,靠了肉,忒没羞耻的,姚蝶玉动动手腕却如蚍蜉撼大树,挣脱不开来,板了脸发脾气,在他眼里又如扯娇的情态,一时急得脸蛋红透,愈加娇媚。
她被似拖似拽,牵着出了内宅大门,穿过二堂大门,来到对月轩。
穿过二堂大门之后,晏鹤京松开了手。
苏青陆与温公权带回来的女子花貌盈盈,穿着妇人家的衣服,但身上的脂粉气颇重,应是花楼里的娼妓,模样年轻,十八九岁而已。
这女子见到身穿官服的晏鹤京,有些害慌,身子却象筛糠一样抖个不住,没有行礼,牵筋缩脉地躲到了苏青陆身后。
晏鹤京疑惑地看了女子一眼,不明所以,苏青陆往旁走了一步,开口解释:“她是十三娘,水西楼里的小姐。”
水西楼就是质库对面的花楼,晏鹤京昨日曾让苏青陆与温公权到那里头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证人,证得熹姐儿被带到了质库了,现在他们把里头的小姐带回来了,那这个小姐定然知道些什么,他目光沉沉,问:“昨日质库里发生的事,你看到了什么?”
“她没看到什么,但她不过历过一些事情。”温公权转头对十三娘说,“你且把你的遭遇全都说出来。”
那被称为十三娘的女子仍是怕设设的,眼里阁着泪,看了眼苏青陆,又看眼温公权,最后才正了脑袋看向晏鹤京。
她开口第一句话,不说遭遇,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怵着反问一句:“晏大人……是好、好官吗?”
晏鹤京不答所问:“你既来府衙,定是因为有冤屈,既有冤屈,我知晓后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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