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澈,举止虽然有点冒失但并无恶意,她眼神里不禁流露出更多的宽容和一种近乎长辈的温和。
“哪有让你坐水上的道理,是我没选好位置。”
她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她本就生得明艳,这一笑,更是如同春花绽放,让姜起云看得有些发怔,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就在他心神摇曳之际,一直被他紧张地攥在手里、那团已经被手汗和某些不可言说的液体浸得有些湿润的纸巾,不小心从指缝掉落在了地上。
苏织眼尖,看到了那团纸,下意识就弯腰捡了起来,“这不是有纸吗?擦擦就好了,位置多着呢,不用挤。”
她拿着那团略显湿润、皱巴巴但表面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纸巾,就准备起身去擦旁边椅子上的水渍,顺口问了句:“你用这纸擦过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姜起云。
他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连脖子和耳朵都变成了粉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带着一种近乎抢夺的力道,猛地从苏织手里将那团纸夺了回来,迅速塞进裤兜里,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都变了调:“啊……对、对!用过了!我、我有点感冒,刚才擦过鼻涕的!很脏!特别脏!学姐你别碰!”
“擦过鼻涕了?”苏织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有点轻微的洁癖,用擦过凳子水渍的纸勉强还能接受,但擦过鼻涕……那就完全不行了。
她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嫌弃和娇嗔:“那算了,还是别用了。”
她那微嗔时轻轻蹙起的眉头,细腻如玉的肌肤,以及从马尾中露出的白皙小巧的耳朵,无一不冲击着姜起云的感官,他顿时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而下,身体某个部位发生了极其不妙的变化,窘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学、学姐,我……”他还想挣扎着说点什么来挽救这尴尬到极点局面,一个傲慢又冷淡的声音,如同救星般,在他身旁响起。
“苏织小姐?”
是宋柏川。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近时,能闻到一股清冽的带着水汽的气味,看来是游泳后冲洗过身体。
他湿漉漉的头发全部向后梳,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和完整的五官,更显得眉目如画,清爽又带着运动后特有的慵懒。
苏织抬起头,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再次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耳垂上那枚小小的黑色耳钉,某种属于母亲的关切压倒了她此刻应有的分寸感,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时候打得耳钉?”
浑然忘了自己身份如何。
“嗯?”宋柏川显然没料到她的开场白会是这个,微微一怔,那双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回答了,“去年打的。”
见女孩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专注盯着自己的耳朵,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
鬼使神差地,他向来冷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反问:“怎么样,好看吗?”
苏织骨子里受上一世影响,潜意识里还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思维,除了和那叁个男人的纠缠是她人生最大的出格,她对学生打耳洞染发这类行为,本能是有些排斥的,觉得那是不务正业、标新立异。
但眼前的人是她的孩子啊,厚厚的母爱滤镜将所有原则和标准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尽管心里可能还在嘀咕“是不是于仙儿那个家伙带坏了我儿子”,但嘴上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启了“双标”模式。
“好看,这个颜色好称你,”她端详得很认真,看到少年因为她这句夸赞,嘴角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苏织的母爱更加泛滥,几乎是不过脑子地接了一句,“下次见面,我送你一对耳钉做礼物好不好?”
话刚出口,强烈的违和感立刻涌上心头。
天哪,苏织,你在干什么?你们才认识几天?前几天还当着众人的面不欢而散,现在就要送礼物?这太奇怪了!太突兀了!
她赶紧找补,脸上飞起两抹红晕,眼神有些慌乱地飘忽了一下,“当作是……为上次我不小心……情绪失控,给你添了麻烦的道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她完全忘了旁边还坐着个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姜起云,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儿子,甚至不自觉地站起身,向他靠近了一小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饱含歉意的真诚。
“上次真的非常对不起,我那样失态……一定让你很尴尬吧?还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更深层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愧疚在她心中翻涌。
我自己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把你们这些孩子孤零零地留在世上,让你们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
我才是那个最应该道歉的人……
我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母亲。
我是多么的坏啊。
浓烈的情绪再次涌上眼眶,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