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韩卓一张嘴,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锋芒。
心中不禁疑惑,心说自己刚才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
这时,我妈开了口,她说:“我的意思是,你把玉匣交给韩卓,让他来破解,这样进度或许会更快。”
这句话仿佛一根棒子正好打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的头顿时嗡得一声,她这是在质疑我的技术能力吗,虽然对我妈这样的态度,多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但此时我的心跳还是难免漏了一拍。
气一上来,胸口就开始疼,我说话声音非常沉闷:
“不行。”
我难以抑制地咳了一声,看着桌面上的玉匣继续说:“不行,我不同意,我现在已经把图纸画出来了,只要知道排列规律这匣子就开了,我已经研究了这么久,接下来的破解流程我必须参与。”
说完我的嗓子就开始发痒,然后剧烈地咳嗽,何瑜连忙扶住我给我顺气,他提醒道:“别置气啊,白神仙都说了你这内伤还没好呢。”
我妈看着我:“你已经解了多久了?半年多了,你知不知道这匣子关系着多少人的性命,除了去寻找侧面水系图的位置,解开匣子是唯一我们能够做到的事。”
“可”我话还没说出来。
一直沉默的路阿爻往前走了几步,插嘴道:“图纸我都看了,这只匣子的构造极其繁琐,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就是说,在不知道正确的滚珠排列顺序之前,我们能做的只有先把匣子内部的构造搞清楚,能做到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了。”
他侧侧身,望了我一眼:“再说,九环玉匣一直是甘霁拿着的,要说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更加清楚玉匣的构造,现在临时换一个人去破解,等于又是从基础开始,依我来看,没有必要。”
他不常发表意见,如今一开口便是鸦雀无声。
我妈盯着路阿爻,很快笑出了声:“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一起经历了什么,但如今看来,阴婆子是打心眼里非常偏向我儿子了,不过可惜了,未来甘家不会跟路家有任何瓜葛。”
路阿爻微微低头做了个揖:“九环玉匣事关五师,我没有偏向任何人,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
然而我已经心凉了半截,只要是我妈想要达到的目的,不顺她的意,她便轻易不会罢休,第一天她抵达海岛,半句话关心我的话没有,上来就要因为一破犀料罚我,现在又逼我交出九环玉匣,她不信任我,却信任这个跟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外人,还想方设法来刁难我的朋友,刁难所有对我好的人。
除了不喜欢我,我再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了。
这时,甘茸突然望向我,对我说:“甘霁,要懂事。”
这句话仿佛有回音一般,回荡在我的脑子里,我从前听过千千万万次,似乎都没有这次刺耳。
我伸手去抓住路阿爻的胳膊,他感受到我的动作,翻手接住我的手,然而就这么突然地一动作,我胸口疼得更狠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
我张了张嘴,一口血毫无征兆地被我呕了出来,血淋了一地,我后知后觉,用手掌擦了一下,发现是鼻子和嘴里都在往外出血。
“甘霁!”
“少东家!”我听见小伍喊了我一声,他拿了湿毛巾过来想给我擦血。
何瑜立马托住我,路阿爻也连忙绕到我身后,全船的人都慌乱了起来,我清晰地看见甘茸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可很快又控制住,只停在原地这么看着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让我更加坚定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与其整天在这儿装样子,还不如直接把事情摊开了挑明了说,反正这关系存不存在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满手是血,快速撸掉左手腕上的紫檀珠子,然后将这串子狠狠往两边一拉扯,沾着血的珠子顿时噼里啪啦掉了满地。
甘茸眼神难得变了,但就跟我印象中的那样,依旧无情,不过她的这种无情,从来只针对我。
小伍认得我那串子,也知道这串子是我的成人礼,这种有特殊意义的串子断开很不吉利,一般来说都是珠串主人遭遇了不测,而且每只串子的珠子数量都有特定的说法,每一颗都代表了不同的祝福,但凡少了一颗,也会是大问题。
于是他慌慌张张地跪去地上给我捡:“少东家,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您这是做什么?”
我吞掉嘴里的血沫,看着甘茸,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你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也没有了。”
我几乎是说一句话,就要吐点血出来,但我当年的倔跟我外公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说:“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等过了年,我就离开,你不用再处处逼我了,也别为难我朋友,匣子归你们处置,今后我一个字都不会过问,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黑箱子
何瑜把我搀到后舱坐着,后舱是放杂物的地方,他把那些沉重的箱子一一搬开来,不知道从哪儿顺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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