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我哥织了一副手套。他问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织手套,我说现在织了冬天就可以直接戴,他就笑。
我把dv里的东西全删了,我哥一开始还阻拦了一下:
“好不容易拍的,为什么要删?”
他边说边给我拿药和水杯。我坐在椅子上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我本来……是想死了以后带给你看的。”
我哥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蹲下来抬头直视我的双眼:
“别再这样了。”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过了很久,点了点头。
我打算写一张明信片给steve寄过去,我想告诉他我不能和他datg,但却被我哥发现了。
他洗完澡进来,头发上还在滴水,就疑惑地盯着我手上的白色卡片,注视着我:
“这是什么?”
我:“我打算给一个人寄张卡。”
“谁?叫什么?”
“steve proker。”
“为什么要给他写?”
“他……拜托了我一件事。”
“他是你什么人?”
“……朋友。”
“朋友?你竟然有我不认识的朋友?你们在旅途中认识的?他为什么要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给他寄明信片?这个朋友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他为什么要拜托你一件事?他怎么偏偏找你?”
我哥犀利的问话停住了,他眼神阴沉沉地看我:
“他看上你了吧。”
这话是个问句,可他的语气却很笃定。我左右一想,觉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就点点头:
“对。”
“他拜托你什么事?”
我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
“他要我……跟他睡一觉。”
我哥紧紧盯着我,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我手里的卡片夺了过来。他看了眼那张还未写字的卡片,又看了我一眼:
“你为什么答应?”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心虚,但我哥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叹了口气:
“我要是真死了,你就这样对你自己,这样对我?”
我淡淡地小声开口:“我本来也没想真的跟他……”
“我帮你写。”
我哥打断了我的话。
“你帮我写?”
“对,他是不是帮过你什么,所以才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你太容易心软,我帮你说清楚。这种男人最可恶了,你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
“嗯,他其实也没那么坏……”
我哥的眼神像一只猎豹一样闪着寒光看了我一眼,我沉思了一下:
“你想怎么写?”
“你别管。”
“林远珩。”
“嗯。”
“做吗?”
我哥看了我一眼,“这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都算。”
一阵前戏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猝不及防开口:
“你是有瘾的吗?”
我哥停下来了,他看着我:
“嗯,但可以控制。”
我摸着他的鼻梁骨:“你以前……有失控过吗?”
“有,”他低垂的眼眸像两片深海,“很多次。”
我轻笑了一声,那是对我自己的愚蠢的嘲笑,我哥察觉到了,他捂住我的嘴:
“不准笑。”
我点点头,我哥松开我,我环住他的脖子:
“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失控一次?”
我哥深深地看我,我用手轻轻摸他的脸,那样沉重的呼吸里,我都能听到自己阴郁的语气:
“你以后也不用忍,我喜欢你那样。”
……
……
他抓住我的手腕,然后用力抱紧我。他身上像贮藏着滚烫的岩浆,全身上下都在用力。他抬头看我,汗水流在我身上,还有他的身上。
我到底在彷徨什么?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呢?灯火幻影,华灯而过,林林总总的往事划过我的脑海,好像就是在跌入尘埃的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里,我渐渐明白,我要抓住的不是什么惊心动魄和与众不同的幸福,我要抓住的,就是这些平淡一如往常普普通通的日子。
“我喜欢这样。”
我眼神有些涣散,但眼里忍不住盈满热泪。
我哥用手抹掉我的眼泪:
“好。”
他俯身吻下来。
深秋的时候,华盛顿变得很冷,我哥带我坐飞机去北海道滑雪。
我们在准备间换上雪具,雪服,手套,我哥给我穿上护具。
走出去,皑皑雪山在远处如一位圣女在召唤着众人,天边的云和接壤的海连在一起,白茫茫的雪地散发出清新冷冽的味道,席卷着风和细小的雪子。站在那样的空气里,我好像都能闻到那股清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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